“人与人接壤,能说的只是片面辰光,一两桩人情世故。
能说的,都不是最深的孤独。”

『断』

明天又将要启程,去往未知的地方,心里忐忑之至,也愈发不敢下笔了。

从三月到九月,几乎没有认真地写,没有坦诚地面对自己内心的脆弱,表面佯装坚强来面对。

当有人在考研成功分享会上说,别以为帝都某学校只有400+的大神能上,还有刚过分数线的呢,没有什么了不起的!然后跟我道歉说,我才不是故意在大家面前这样说你的哦,我看着那假装和善的脸皮说没有关系。
好吧,我承认,当时特别想让那个人永远闭嘴。

在济南的公司近五个月,虽然薪水很低,甚至没有攒够学费,但是遇到了能让我开怀大笑的人,遇到了懂得分享的人。在阳光烤的发烫的路上大声地讲笑话,在茂密的树叶下躲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,在炎热夏夜里一起逛杂货店……
好吧,我承认,我是因为你们把吃肉都给我吃才爱上你们的。

八月中旬回到老家,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得以彻底放松,迎接我的是即将破裂的家庭和声名狼藉的指责。周旋于各种言论之中,无论是放弃学业赚钱养家论还是不管不顾上到博士论,没有一种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和意愿。
好吧,我承认,从小到大我只当着长辈的面大哭过这一次。

中间五月份,有一段并不是很愉快的外出之旅,虽然易被放鸽子体质的我已经对与人相约产生了免疫,但是回到济南时的那场雨却轻而易举地让对方躺进了黑名单,而我的雨伞静静地落在烟台的某一路公交车上。
好吧,我承认,这件事带来了很严重的影响,以至于水逆到连手机都报废。

六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,的确,也在我身上发生了。可是,我的感受能力却下降了,迟钝而麻木,像一种保护机制。不再用记录去重复当时的感受,所以也有很多事情转瞬就忘记了,只是在某一时间刻才偶尔想起。

2016年3月17日,得到录取通知的我,在火车站挨个打电话告知这一消息,旁边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。

2016年5月29日,请了半天假去看一场叫做[似水流年]的毕业晚会,节目里并没有出现想见的那个人。

2016年6月18日,临近毕业,都喜欢聚餐喝酒,假装喝醉,假装酒后吐真言,而我却连假装都不愿意。

2016年6月24日,办完毕业手续,在买行李袋的商店门口看见经过的熟识背影,一个已经不能脱口而出的名字。

2016年7月26日,因匿名分享了一个链接而获得了一句实名脏话,便退出了初中群,除了我自卑又傲娇的青春,亦没有什么可留恋。

2016年8月30日,外公来给我送行,顺便进行大扫除,意外找到了丢失了四年的高中日记本,里面夹着很多幼稚又珍贵的纸条。

信息化社交时代,越来越多地活在虚拟人生里,活在别人的信息炮灰中,有人喜结连理,有人周游世界,有人父慈子孝,而我在刷微博看朋友圈,顺便羡慕嫉妒恨。事实证明,这并不是一项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休闲方式。

减少已至断绝虚拟无效且无聊的社交,专注于自己的生活,哪怕有些许琐碎,掺杂些许无能为力,亦强过自怨自艾,顾影自怜。

回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,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,纪伯伦如是说。写了许多,无非是记录迁移,从内部存储到纸笔之上,用另一种方式记忆,还肉身以坦荡自由。

祝安祝好
九如
2016-8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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